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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俄界湖兴凯湖的隐秘传奇 分享到:
1天 2014.12.24-2014.12.25 人均3000.00元
标签: 骨雕海东青 中俄北京条约 开发北大荒 兴凯湖“三珍” 发表时间:2023-08-04 11:11
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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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凯湖曾经是中国第一大湖——1861年,清政府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战败,被迫与沙皇俄国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凭借这个不平等条约,沙俄割去了兴凯湖三分之二的面积,苍茫兴凯湖从此一分两半,北部属我国黑龙江省密山市,南部则位于今天俄罗斯滨海边疆区境内。早在6000多年前,世界罕见的“新石器渔猎文化”——新开流文化就在湖畔盛极一时。往后的许多东北少数民族,如肃慎、靺鞨、女真纷纷以此为中心崛起,他们建立的政权有渤海、金,也有后来一统中原的大清王朝。对兴凯湖的大规模开发,是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的。1953年朝

第1天

2014年 12月 24日

  游玩景点 : 兴凯湖 黑龙江密山 俄罗斯滨海

      “骨雕海东青”与满族的起源

      1972年夏秋之交,一个平常的日子,黑龙江省考古队离开省城哈尔滨进驻密山兴凯湖畔。此行他们要对兴凯湖北岸一处新发现的早期墓葬进行发掘。

      据历史文献记载,隋唐之前的兴凯湖附近人迹罕至,属“大荒泽国”之境,所以这里发现早期墓葬的消息刚一传出,就立刻引起了黑龙江考古界的高度关注,一系列的专业考古发掘也随之展开。

      两个多月过后,这处兴凯湖北岸的远古墓葬被清理完毕,共发现墓穴32处、鱼窖10座,并有大量的陶器和石器、骨器等文物出土。石器和骨器以捕鱼工具为主,有鱼镖、鱼叉、鱼钩和箭镞等,由此考古人员推断,这片墓葬的主人肯定是一个渔猎部落,当时的人们以渔猎为生,尤以捕鱼为主要生活来源。后来,部分出土人骨经碳14检验,生前所处的年代被测定了出来——距今大约6080年。

      6000多年前的中国还处于新石器时代,而同时期发现的其他古遗址无一例外,都已带有浓厚的农耕文化特征(如山东大汶口遗址就出土了不少家猪骨骼)。因此,这片兴凯湖畔的古遗址就被赋予了非同寻常的意义——它是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渔猎文化的典型代表,尽管规模不大却被单独冠名为“新开流文化”。

      兴凯湖“新开流文化”对于中国考古价值重大,而其中的一件出土文物“骨雕海东青”则更加引人注目,它直接诠释了中国古代东北少数民族肃慎、靺鞨,以至于后来满族的起源。骨雕海东青是“新开流文化”几千件文物中的珍品——它被远古先民雕刻在兽骨之上,手法洗练、简洁地刻画出海东青在碧波万倾的兴凯湖上空,以那双犀利的眼睛寻觅猎物的生动形象。海东青学名“白尾海雕”、“虎头海雕”,是古代东北肃慎、靺鞨民族钟爱的猎鹰和图腾,在流传至今的许多肃慎、靺鞨文物上,我们都能寻见海东青的身影。  

摄图网_500660678_五大连池火山堰塞湖(企业商用).jpg摄图网_501620450_夏天黑龙江省大兴安岭漠河北极村的黑龙江边对岸的俄罗斯(企业商用).jpg

      肃慎、靺鞨先民是后来满族人的祖先,但再往前,满族的起源就不清楚了。1644年满族入关建立清朝后,开始根据传说将兴凯湖周边定为祖先发源之地。清顺治十年(公元1653年),清政府还特地将兴凯湖周边划为禁区,视为祖先“龙兴之地”,不准闲杂人等随便出入。也是从此开始,很多清代文献都将兴凯湖作为满族的起源写入正史。然而,令人怀疑的是黑龙江那么大,为什么就单单选中这里?难道就仅仅根据传说——文献中语焉不详,后世的许多历史学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1972年兴凯湖畔海东青骨雕的出土,才为历史谜题提供了答案:这件骨雕海东青的图案竟与几千年后,满族贵族使用器皿上的海东青图案大致相同——历史的传承竟然在这里被接续。

      海东青是兴凯湖的传奇,也是蛮荒时代东北大地的灵魂。许多古老的民族,肃慎、靺鞨、女真在这片土地上崛起,当年陪着他们征战四方的除了座下的骏马,还有就是这“万鹰之神”——海东青。

摄图网_500660676_五大连池火山堰塞湖(企业商用).jpg摄图网_500660675_五大连池火山堰塞湖(企业商用).jpg

      据目前人们掌握的历史、考古资料显示,早在6000多年前的“新开流文化”时期,兴凯湖附近的渔猎部落就开始驯养海东青捕猎,后来随着部落的不断迁徙,驯养海东青的方法就在整个东北大地上传播开来,而有关海东青的种种神奇传说也被一代代的驯鹰人传诵,并广为流传。海东青一词也逐渐超越了捕猎工具的含意,开始走入历史,在一个个帝国倾覆、灭亡的时刻闪现身影。

      公元1114年,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率领女真部族3000余人,起兵反辽——他们“造反”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就在于辽天祚帝酷爱狩猎,向女真人索取海东青,“逼虐太甚”。这是一场因海东青而起的战争,七年之后的1121年,阿骨打攻入上京,生擒天祚帝,辽国灭亡。同样的历史场景发生在500年后,公元1618年,后金可汗努尔哈赤起兵反明,在他的誓师词中,明政府“肆行凌辱,强索贡物”的罪行赫然在目,在这些贡物中,海东青就是最重要的一项。努尔哈赤起兵之后的历史无需赘述,1644年大明王朝土崩瓦解,纵马架鹰的民族统一了天下。

      同猛兽中的狮、虎一样,海东青也位居鸟类食物链最顶端,是无数飞禽的天敌。由于兴凯湖是东亚鸟类迁徙的重要停歇点,每年在此落脚的候鸟多达数十万只,因此这里就成了海东青捕猎的最佳地点。在所有的猎物中,海东青最喜捕食天鹅,在天鹅聚集的兴凯湖东北松阿查河口,就不时就能看到海东青(白尾海雕)捕食天鹅的场景——一只成年白尾海雕体重约6公斤,翼展接近3米,当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直下,黑影像陨石一般砸向水面天鹅时,这是一幅怎样震撼人心的场景。至今,在兴凯湖周围的满族聚居地都还流传着一首古曲——《海东青拿天鹅》,曲子用唢呐吹奏,时而凄厉、时而哀婉,如一帧帧图画般将这种生与死的追逐展现了出来。

      清朝建国之后,从顺治朝开始就对兴凯湖地区实施封禁,严禁人们到此渔猎、耕种。这片广袤的地域就此沉寂,直到被列强的枪炮惊醒兴凯湖在清朝被“封禁”了整整200年,这段时间里,兴凯湖人迹罕至,保存了原始的自然状态。。自1861年兴凯湖被割让后,清政府长久以来的“封禁”政策便不攻自破,内地“闯关东”的人们开始迁居这里,捕鱼、屯垦。然而,由于兴凯湖地区的自然条件严酷——冬季最低气温零下30度,湖面封冻期可达半年之久,所以,从清末到新中国建立前,兴凯湖的开发都是断断续续,不成气候,这里依旧保持了原始、苍凉的状态。

     


       被国境线穿越的冰雪大湖

      兴凯湖曾经是中国第一大湖——1861年,清政府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战败,被迫与沙皇俄国签订了《中俄北京条约》。凭借这个不平等条约,沙俄割去了兴凯湖三分之二的面积,苍茫兴凯湖从此一分两半,北部属我国黑龙江省密山市,南部则位于今天俄罗斯滨海边疆区境内。   

      兴凯湖的历史是一幅浩瀚长卷。它是东北古代民族肃慎、靺鞨的发源地之一,也是后来清朝满族人的“龙兴之地”,从顺治年间起,兴凯湖附近就被“封禁”,禁止任何人入内耕作、渔猎。

      然而,清王朝的“封禁令”只禁住了国人的脚步,却未挡住列强垂涎的目光——1861年,沙俄通过《中俄北京条约》攫取了大半个兴凯湖。今天,这片浩荡的湖泊仅余下近三分之一属于中国。 

           

      “火成湖”之误与兴凯湖的成因

      兴凯湖是因为地质断陷而形成的湖泊,湖盆平坦、湖水不深,在千百万年的历史中,兴凯湖与注入它的大小河流一起,齐心协力,共同塑造出了面积广阔的湖滨湿地与平原。其中,湖泊北部的“兴凯湖平原”面积达上万平方公里,向北与“东北膏腴”三江平原相接。

     有关兴凯湖的成因,历史上曾有多种说法。其中最著名、影响最大的一种就是“火成湖”——也就是由火山喷发形成。这种说法的始作俑者是前苏联远东科学院的科学家们,而他们的理由也很简单——黑龙江地区在远古时火山喷发频繁,至今仍留下了如“五大连池”这样的火山湖泊,而且从整体上看兴凯湖湖盆,近圆的形状也很像一个破火山口。

      在上世纪 50年代,我国的科学研究是“一边倒”,全面向苏联老大哥学习,他们提出的兴凯湖成湖理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奉为圭臬,甚至还写进了当时的地理教科书中。这种影响一直持续到1959年中苏交恶,此后,苏联人的影响从科研领域慢慢退出。也是从这时开始,我国地质科学家们终于真正走近兴凯湖,对它开展了一系列细致研究。火山湖的说法便值得推敲了。

       兴凯湖又称兴开湖,这“兴凯”和“兴开”都是如果兴凯湖是由远古火山口积水成湖,那么它的在后来的岁月中,兴凯湖是“火成湖”的说法终当地满族语,意思是“水往低处流”,而对兴凯湖的广阔的湖泊、湿地同蜿蜒回环的河流一水深将远远超过现在的测量结果。从现代兴凯湖于被推翻,它的真正成因也逐渐浮出水面——湖泊是探索,最早也是从走访湖岸居民开始的。据一些世居起,共同组成了兴凯湖得天独厚的生态4380平方公里的面积来看,这个“火山”的规模一定由地质构造抬升、断陷而成。根据科学家的地质推兴凯湖畔,以打渔为生的满族居民讲:兴凯湖面积虽系统。由于清代的“封禁”政策,兴凯巨大无比,那么它喷发过后,留下的火山口深度怎么演,早在新生代第三纪(距今6500万年~180万年)以大,但湖水却不深,最深处也不过10来米。后来,经湖开发较晚,当地的自然生态直到今天会只有10米?例如,位于黑龙江北部的火山湖五大连前,兴凯湖地区在历次地质运动中形成了东北—西南过科研人员的勘测,当地居民的说法得到证实——兴还带有很多原始、纯真的味道。池,水深就是兴凯湖的三倍,超过30米。不过又有人走向的太平岭、老爷岭、完达山、锡霍特(在今俄罗凯湖中国一侧(1861年后兴凯湖成为中俄界湖)的平提出,是不是千百万年来湖水的淤塞使火山湖床变浅斯境内)等山脉和山脉之间的盆地。到了第三纪末均水深都不及10米,再调阅前苏联留下的兴凯湖水文了呢?这个说法显然不靠谱——补给兴凯湖的河流水期,由于受到喜马拉雅造山运动的影响,古兴凯湖地资料,发现苏联一侧的水深也不大。于是,兴凯湖是质都非常好,含沙量很低,不具备将如此大的湖泊淤区周围的山地持续上升,而中部则大规模陷落,使原来的盆地扩大加深,形成了古兴凯湖盆。

      跟今天的兴凯湖相比,古兴凯湖盆面积要大得多,方圆有数万平方公里。新生代第四纪后期时,由于地壳的下陷逐渐减缓甚至局部上升,古湖盆也随之缩小,从而造就了现代兴凯湖的雏形。

     兴凯湖的出现,犹如在大地上嵌进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平底煎锅,它开始张开怀抱,吸纳周围的大小河流。据文献记载,注入兴凯湖的水道主要有9条:东岸为半泡子河;南岸为雷凤河、横道河;南岔河、北岔河、网房子河、夕阳河、乌札库河、白棱河自西岸注入。湖的东北则为出水口,湖水在此流进松阿察河,蜿蜒注入乌苏里江。

 

      电影镜头下的冰雪大湖

      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也或许是因为它“界湖”的特殊身份,兴凯湖在国内的知名度并不高。鄱阳湖、洞庭湖、巢湖——这些“小兄弟”的名声在今天远在兴凯湖之上,而有关兴凯湖的成因、特征也是在最近几十年才被搞清楚的。

      1975年,日本著名导演黑泽明的影片《德尔苏·乌扎拉》上映,电影中最精彩的一段就是描写俄国民族学家阿尔谢尼耶夫在兴凯湖上的生死经历。后来,《德尔苏·乌扎拉》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电影原著也于2005年在中国翻译出版,风行一时。从此之后,兴凯湖畔就有了很多远来的观光者,而这里的别样风景也开始闯入人们的视野。

 

     

      不知用了几千年的时间,兴凯湖才被河流充满,成为烟波浩渺的北国大湖。从面积上看,在1861年被沙俄侵占以前,兴凯湖的面积在我国仅次于青海湖,超过今天的国内第一大淡水湖鄱阳湖。而古典名著《水浒传》里那个浩浩荡荡的水泊梁山,也不过才区区八百里,和兴凯湖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兴凯湖可以装下10个梁山泊还绰绰有余。

      由于地处高纬度地区,兴凯湖每年的封冻期特别长,全年中有近半时间被冰雪覆盖,湖冰厚处可达1米。深冬季节走近湖面,但见飞雪漫卷,茫茫冰盖延伸远方直与天际相交。兴凯湖的冬季是寂寞的,酷烈的极寒足可让一切生灵望而却步,千百年来,除了土著渔人和那些辛勤的屯垦者,这片区域几乎无人了解。然而,就在1975年,日本著名导演黑泽明的电影《德尔苏·乌扎拉》却将兴凯湖的景色、兴凯湖的冬季推到了全世界观众的眼前。

     《德尔苏·乌扎拉》讲述的是沙俄民族学家阿尔谢尼耶夫深入乌苏里地区(今我国黑龙江省东部、俄罗斯滨海边疆区西部,乌苏里江流域),与当地赫哲向导德尔苏·乌扎拉一起的探险经历。影片中一个最著名的场景就是阿尔谢尼耶夫、德尔苏两人被困在了冰封的兴凯湖上——飞雪如刀,湖似砧板,地平线上的落日被飞雪遮盖。苍茫天地间,两个男人在寒冷漆黑的冬夜里合力抗击着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他们知道,任何企图走出这片冰封大湖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因为它无边无际,因为这个湖上的暴风雪比任何地方的都要凶猛,他们只能不停地挥刀砍湖中的芦苇,通过这种无休止的运动防范被冻僵的危险。

      也许是他们的执着感动了天地,阿尔谢尼耶夫和德尔苏·乌扎拉最终走出了湖泊,通过这一过程黑泽明导演诠释了生命的绝望与抗争,同时也让人们记住了兴凯湖——这个僻处亚洲东部,无边无际的冰雪大湖。《德尔苏·乌扎拉》获得1975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2005年,电影剧本原著被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中译名为《在乌苏里的莽林中》),同样的,尽管文字由俄文变成了中文,表达形式也由电影变成了书本,但兴凯湖一节仍最为精彩。每年,拿着书本“按图索骥”到兴凯湖边探奇的人不在少数,这里冰雪依旧,只是那位忠厚善良的赫哲猎人德尔苏·乌扎拉已不见了踪影。

 

      “一岗分两湖”与湖滨大平原

      在地质年代的第四纪晚期,兴凯湖北岸发生间歇性上升、湖水后退,一条长约50公里、宽约1公里的沙岗露出水面。它纵贯湖面东西,将原本完整的兴凯湖隔成了一大一小两个湖泊,这种“一岗分两湖”的奇观,在我国境内仅此一处。

      小兴凯湖面积约140平方公里,大、小兴凯湖之间有一条狭窄的水道穿过沙岗相通。每年洪水期,小湖的水通过水道流入大湖,枯水期时大湖的水则可灌进小湖补充,两湖水得以自然平衡。

      小兴凯湖再北面便是一望无际的沼泽地和低平的湖滨平原,平原向北继续延伸至完达山脚下,与黑龙江境内最大、最著名的三江平原相接。兴凯湖湖滨平原的面积达1.2万平方公里,很多人因此奇怪——方圆不足5000平方公里的兴凯湖,怎么会造就超过它面积两倍的大平原呢?这还要从数十万年前的兴凯湖古湖盆说起。

      古湖盆刚形成之时,面积广阔,湖底地势低平,由西向东逐渐倾斜。湖面碧波万顷,是当时亚洲东部首屈一指的淡水大湖,古兴凯湖的规模大约维持了十多万年,其后便不断萎缩,湖水顺地势慢慢向东消退,留下大片湖沼洼地。在今天黑龙江省的虎林、密山地区,人们都还能找到当年古兴凯湖逐渐萎缩的痕迹。受后来气候的影响,大片湖沼干涸成平原——最初的兴凯湖平原由此诞生。

      然而,古兴凯湖只造就了大平原的雏形,一条条发源于完达山、太平岭、老爷岭的河流从座座深山中夺路而出,向兴凯湖奔去。它们携带来的泥沙不断冲击沉淀,扩大了平原的规模。有趣的是,由于平原地势平坦,每条河流的水量相对较小,难以在平原上冲出顺直的河道——于是,一条条弯曲如蛇形的河道便形成了,从高空俯瞰,这些河道的弯曲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往往在每平方公里流域内,河道蜿蜒长度就达数十公里。水势平缓、河道弯曲,这些因素使泥沙更容易沉积,平原面积也就越来越大。

      相较于黑龙江省的其他平原(如三江平原),兴凯湖平原并不算肥沃。这里的土壤大多属于白浆土——它是由喜湿性植物死后,在平原地势平缓、内外排水不良的条件下,经浆化沉积形成的。白浆土黏性大、透水性差、养分贫乏。而三江平原上的土壤则是“黑土”,里面的有机质在阳光、空气的共同作用下充分腐熟,养料充足,极利于农作物的生长。白浆土曾给兴凯湖平原的农业发展带来阻碍,但到底是人定胜天——自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轰轰烈烈地开发“北大荒”后,兴凯湖平原上的人民因地制宜发明了许多耕种技术,还将南方的水稻移植到这里试种成功,如今兴凯湖地区水稻的亩产能达400公斤以上。也是从此时开始,这片曾经肃杀苍凉的大地也有了稻花飘香的南国景致。

            

      在清政府与沙俄勘定兴凯湖国界后,“封禁令”不攻自破。从此时开始,兴凯湖畔拉开了围垦、开发的序幕,而建国后那场轰轰烈烈的“开发北大荒”运动也从这里发端。

     在持续几十年的开发北大荒的浪潮中,除了这些转业官兵,另一批人也同样不能忘记,正是由于他们的影响,“北大荒”、兴凯湖才成为中国现代史的一个印记,挥之不去。

     上世纪50年代末,一大批在“反右”斗争中被扣了帽子的文化名人被“发配”到兴凯湖畔,参加劳动和工作。他们中著名的有聂绀弩、丁玲、吴祖光、艾青等人,特别是丁玲,她在北大荒呆了12年,那篇著名的散文《初到密山》就向后人讲述了兴凯湖开发之初的场景。再往后,十年文化大革命期间,为了响应国家开发北大荒的号召,无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从全国各地汇聚兴凯湖畔——“握笔的手拿起了锄把,在眼镜片上凝结的,却是那兴凯湖的晨霜”。他们将青春年华奉献给了这片土地,而烟波浩渺的兴凯湖畔也记录下了他们人生中最波澜起伏的一页。

      兴凯湖的激浪不仅诠释着自然的伟力,也见证过历史的洪流。从清末被沙俄割占,到上世纪50年代轰轰烈烈的“开发北大荒”运动,兴凯湖在中国近现代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兴凯湖白鱼:由名菜“赛蟹肉”说起

      白鱼是兴凯湖独有的物产,也是一种罕见而珍稀的鱼类,白鱼在清代时跻身中国“四大淡水名鱼”之列,而用它做成的名菜“赛蟹肉”,据说就得名于乾隆皇帝宠臣和珅;海东青是兴凯湖的灵魂,千百年来,兴凯湖畔的渔猎民族——肃慎、靺鞨、女真世代驯养海东青,而这种捕猎天鹅、凌厉无比的猛禽往往也是中原王朝垂涎的“贡品”,在无休止的索取中,海东青成为王朝覆灭的起点;兴凯湖梅花鹿原本不是本地的物产,它们的祖辈“乌苏里梅花鹿”来自前苏联,血统高贵,堪称苏联“国宝”之一。上世纪50年代,兴凯湖农场开始引进乌苏里梅花鹿,经过数十年的选育培养,逐渐进化成为一个崭新的物种。

      中国有四大淡水名鱼,分别是黄河鲤鱼、松江鲈鱼、松花江鲑鱼和兴凯湖白鱼。其中黄河鲤鱼成名最早,商周时期的文献中就留有记载;松江鲈鱼出自苏州太湖水系,捕捞食用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三国时代;松花江鲑鱼又叫“大马哈鱼”,唐代东北地区的靺鞨国曾将它作为贡品敬献给太宗皇帝。

     上面3种鱼类相比,兴凯湖白鱼的成名要晚得多,直到清朝初年,兴凯湖白鱼才经“打牲乌拉衙门”之手进贡皇家。随后的一两百年间,凭着自身的美味,兴凯湖白鱼逐渐声名鹊起,跻身“四大名鱼”之列。当年清代宗室贵族举办宴席,这道兴凯湖白鱼无论如何是少不了的,直到现在,还有烹饪方法随清宫文献一起流传了下来。

      最著名的一种叫做“赛蟹肉”,做法就是将白鱼剖开清蒸,出锅后去骨刺、阴干两天,白鱼鱼肉就慢慢变成丝状,洁白细腻,品质极佳。食用时再入锅蒸上片刻,用醋、酱油、蒜末、香油调为佐汁,蘸着食用,别有一种风味,让人不忍释筷。据说,“赛蟹肉”的名称是由乾隆朝权臣和珅所取,当时和珅极得宠幸,专贡皇家的兴凯湖白鱼他也能偷分一份——甚至比乾隆皇帝饭桌上的鱼还好。嘉庆朝时和珅倒台,罪名之一就有这“擅专贡品”。

      兴凯湖白鱼独产于黑龙江兴凯湖水域,虽说迁移到别的地方也能存活繁衍,但质量就要差得多了,从清末到民国,东北地区都有人工移养白鱼的尝试,结果都不理想,最终只得作罢。而白鱼之所以名贵,则是占了兴凯湖“地利”、“天时”的原因——兴凯湖水质清洁,没有任何污染,这是“地利”;兴凯湖冬季寒冷,白鱼越冬前早早地就要储备能量,因此冬捕的鱼脂肥味美,占了天时因素;又因为白鱼每年的生长季节相对较短,成长过程就比较长,肉质更加结实。集这些条件于一身,兴凯湖白鱼位列“中国四大淡水名鱼”之一就绝非浪得虚名了。

      白鱼的捕捞方法有两种,一是冬捕——冬天,渔民趁兴凯湖封冻之际在湖面开凿冰眼,憋在冰下许久的鱼群纷纷凑到冰眼处呼吸,此时下钩垂钓必有收获,但由于冬季兴凯湖上气候恶劣、温度极低,所以冬捕的范围很小,仅限于靠近湖岸的地方;二是春季开湖后驾船围网捕捞。围网捕捞很挑时机,非要等到每年四月底、五月初湖冰融化、湖面破开之后才能进行。此时渔民随船出湖,撒开大网,运气好时一趟就能拉回上千斤鲜鱼。

      兴凯湖中捕到的白鱼重量多在5到10斤之间,不过偶尔也有几十斤重的大鱼出现。越往湖面东部的中俄国界线靠近,白鱼重量往往就越大,近年来渔民们纷纷在船上装了GPS卫星定位系统,这样既能捕到大鱼又不担心会误闯国界了。

      抛开沉甸甸的历史,今天的兴凯湖以三大物产延续着传奇——白鱼、海东青与兴凯湖梅花鹿。白鱼又名翘嘴红鲌,在清朝曾是专供皇家的贡品;海东青是久负盛名的猛禽、猎鹰,它们在兴凯湖上盘旋,猛扑之下,捕捉天鹅的凌厉身姿足以震撼人心;兴凯湖梅花鹿是世界梅花鹿的全新物种,有着“长头、宽额、坚蹄、元宝嘴”的独有特征,看着这些在湖荡边自由徜徉的生灵,也许没人知道,它们的血统竟源自曾经的“苏联国宝”——乌苏里梅花鹿。

     

        兴凯湖梅花鹿:从“苏联国宝”到全新物种

       梅花鹿原本不是兴凯湖地区的物产,它们从引种、繁育,到发展为中国梅花鹿的一个全新品种——“兴凯湖梅花鹿”,中间还很有一些来由。

       故事要从60年前说起。1952年10月,时任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的刘少奇率代表团访问前苏联,那时的中苏关系正处“蜜月期”,代表团受到了很高的礼遇。在结束访问回国时,代表团收到了来自苏联领导人斯大林的礼物——100头乌苏里梅花鹿(也有记载是50头)。乌苏里梅花鹿主要栖息在苏联远东地区,是苏联的“国宝”,当时的种群数量也不过3000千头。

      这些乌苏里梅花鹿来到中国后,首先被送到北京动物园饲养。或许是由于北京的气候与乌苏里梅花鹿原来的生活环境差别太大——北京干燥,夏季炎热,而乌苏里梅花鹿却喜欢凉爽、湿润的环境,加上它们对饲料也很挑剔,主要吃青饲料——鲜草、树叶、苔藓等。因此,北京的生活可就苦了这些“客人”了,尽管有人们的悉心照料,乌苏里梅花鹿的状况仍不容乐观。它们体质下降,繁殖率降低,到北京的6、7年间,产下并成活的幼鹿还不到30头,种群的延续岌岌可危。

      为了挽救这群乌苏里梅花鹿,当时的北京市政府决定将它们转移到黑龙江兴凯湖地区放养,休养生息。之所以选择兴凯湖地区为放养地,一是由于当地水草丰美,气候、植被等自然条件都与乌苏里梅花鹿的原本栖息地相仿;二是兴凯湖地区为整个东北最早的农垦区,在上世纪50年代时已初具规模,具有兴建放养场的条件。

      就这样,在1958年兴凯湖农场从北京动物园先期引进了15头乌苏里梅花鹿,放养成功后又于1962年再次引进了100头,并于当年成立兴凯湖梅花鹿养殖场,专职管理。

      天然繁茂的温带森林、丰富的水草资源,再加上无微不至的照料,乌苏里梅花鹿在兴凯湖畔如鱼得水,头头膘肥体壮,种群也在逐渐扩大(到1975年时已发展到750只)。在当时歌颂社会主义建设新面貌的画报、报道中,乌苏里梅花鹿频繁上镜,俨然已是社会建设成就的一个代表。

      从1976年开始,为了继承、提高乌苏里梅花鹿的种群优势,兴凯湖农场开始对乌苏里梅花鹿进行人工选育,而“乌苏里梅花鹿”到“兴凯湖梅花鹿”的物种嬗变也从此开始。所谓人工选育就是不断选取乌苏里梅花鹿中的强健雌雄群体进行繁殖,优化遗传性状,自1976年开始到2003年,乌苏里梅花鹿共选育4代,最终形成了新品种——兴凯湖梅花鹿。

      与最初的乌苏里梅花鹿相比,兴凯湖梅花鹿身材更为高大,雄性体长、身高都能超过1.8米,体重在120公斤以上,并具有“长头、宽额、坚蹄、元宝嘴”的新特征,物种的进化非常明显。2004年,经中国农业科学院审定,兴凯湖梅花鹿成为我国,也是世界第六个梅花鹿品种,兴凯湖畔的呦呦鹿鸣从此引来世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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